跌倒,是爬起來的力量
「下一種藥就會有效了。」
「等你長大些,身體就會穩定下來。」
「如果你能撐到中學,情況就會好轉。」
「假如你能撐到高中,情況就會好轉。」
這些是幫助我繼續前進的許諾。在我心中,高中前的夏天將是鈴響的時刻,一切都會從此改變。
只是轉變並沒有發生。
那個暑假一天發生一件事地襲擊我,並沒有歡欣鼓舞地到達比較正常的世界。
八月初旬左右,當每個人覺得無聊開始找事做時,一個鄰家的女孩邀請我到她家玩。我到那裡後,她哥哥和他的同伴奪走我留在她家門廊的腳踏車。
另外一個「朋友」偷走我的漆彈槍,還有人拿我的手機打了通話費五百元以上的長途電話。這些是與我最親近的年輕人。
大多數的夜晚,我會去漢堡王的停車場,那是沒別的事可做的我們最後去的地方。有人弄來烈酒,我們一起前往本地的公園,到那裡躺在草地上喝酒。警察經常來騷擾我們。這是我盡力得到的社交生活。當然,全都隱瞞著父母。
縱使心底明白它將來臨,但當它抵達我家大門時,我仍然大為震驚。它代表我生命中的轉捩點,是我最慘烈的挫敗。我想到它就恨||輪椅!
也許這一天遲早總會到來,或者也許這是足球場上發生的事的結果。自從我不再打球之後,我們隊幾乎輸掉每場球賽,我的壓力似乎永久改變了我腳步踉蹌的頻率及強度。
即便如此,我依然認為自己無需幫忙也能到處走動,因此當輪椅真的被搬進客廳成為現實的時候,我感覺彷彿有人拿了根巨大的杓子,挖空我的內在。我強迫自己別哭,可是僅能勉強壓抑住淚水。
「只是用個幾天,直到你不再需要為止,」母親開口,想要安撫我。
「媽,我現在就不需要。」
「學校認為你需要。他們擔心你可能傷了自己,或傷了別人,因為你太常跌倒了。」
「太不公平了。上禮拜有個學生把另一個孩子推下樓梯,沒人覺得那有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「他們因此勒令他停學了。」
「或許他們應該罰他坐輪椅上學。那才公平,不是嗎?」
當然,我最後還是用了輪椅。我想要像其他每個人一樣上學,絕不讓任何事情阻擋我,即使得用輪子來代替雙腿。
再一次我以為情況不可能更糟。我想我又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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